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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五、六年前我在有線電視台看過《香水》這齣電影後,對其留下深刻的印象;過了幾年後看到小說,內心振盪低迴不已;但真正看過未剪片的DVD完整版後,視覺上震撼到毛骨悚然的絕倫體驗終於達到畢生難忘的境地。

美妙的聲音若能繞樑三日,那麼美好的書及電影則能縈繞你心,永難忘懷。如果你想尋找一本好的小說或一齣好電影,請考慮我的推薦:《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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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四金Patrick Süskind是德國知名作家,當他在創作上遇到瓶頸時思緒轉了一個彎,以「嗅覺」為主題寫了一本小說,《香水》於焉而生。

1985年此書一出,造成文壇震撼,徐四金將自己的寫作生涯推展到一個全新的境界。徐四金的文筆流暢,敘事的起承轉合結構嚴謹,寫人性則絲絲入扣;用字既典雅又辛辣,既諷刺又幽默。閱讀每一段文字,相對的場景就會栩栩如生的出現在你「眼」前,很具3D特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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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我們在閱讀時,常常得以見到文中眾多視覺的描述,如:顏色、形狀、大小、姿態、神情等;以及聽覺的描述,如:聲音的高、低、強、弱、悅耳與刺耳等;但氣味中,除了香味、臭味、腐味之外,很少見到嗅覺的描寫,因為嗅覺很抽象,其實很難用文字具體的描摹。

不過,《香水》這本小說能完全顛覆你對嗅覺的 文字認知,你在閱讀的同時彷彿也隨著主角尚-巴蒂斯特葛奴乙聞遍生活四周每一樣東西的氣味了。

這雖是講述葛奴乙具嗅覺天賦的一本書,然而,葛奴乙卻從出生那一天開始,旁人即無法從他身上聞出任何一點氣味喔。而葛奴乙創造出世界無人能及的、得以提昇生活情調的「香」水,卻是用犯罪手法途徑謀殺少女調配而出,這種種強烈對比的設定,的確不同凡響!

不得不提的是,我們徜徉於這本獨特的小說之際,得到閱讀的快意與豐收之時,應該要感謝譯筆洪翠娥的精湛翻譯。由於原著與電影在我腦中都十分「搶戲」,我在書寫電影文時常常會分不清是書中的情節亦或電影改編中出現的場景?anyway,兩造皆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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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與電影的背景是十八世紀的法國。

電影一開場是葛奴乙因殺害多名少女被逮捕後要伏法的場景,他上半身赤裸,瘦骨嶙峋,獄卒極其兇暴的用鏈條強拖他至刑場準備處以不人道的極刑此時畫面轉向葛奴乙的誕生日。

他出生時就具有敏銳的嗅覺,聞到各種氣味使嬰兒時的葛奴乙既興奮又痛苦而仰天嚎哭,於是救了自己一命,並把欲拋棄他的魚販母親送上絞刑台。

後來葛奴乙被送到賈亞爾太太的幼兒托育所,13歲又被送到葛利馬的鞣皮廠……這整段劇情約30分鐘,猶如親眼見了人間煉獄,人心與環境的可怖程度比鬼怪片有過之而不及,這也是過了多年我才敢看第二遍的原因。我不怕鬼怪恐怖片,我怕人性的殘暴、血腥與惡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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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奴乙終於靠著嗅覺天分,為自己在巴黎的著名香水師傅包迪尼的店中謀得一職。這家店對葛奴乙而言就像一座香味精油的博物館,他努力的學會每種香氛的名稱, 並學會了萃取花朵香氣製成香水的蒸餾法。

在此之前,葛奴乙曾在街上聞到從未感受過的少女體香而心蕩神馳,於是他跟蹤少女並且失手掐死她,葛奴乙醉心的擷取 她身上的氣味,將之輸入他的嗅覺資料庫,他的氣味王國。這次難忘的經歷也促成他日後專找少女殺害以萃取女人香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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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我是先看了電影才看書的,如果我先看了書,會很難相信這本小說轉化成電影時,會呈現出那麼真實的小說世界。因為這本小說要改編成電影真是一件浩大又繁瑣的工程,但導演湯姆‧提克威Tom Tykyer 做到了,而且已達淋漓盡致。

2006年上映的電影《香水》,每一個場景都很講究與寫實:

葛奴乙媽媽的魚攤骯髒可怖,她邊做生意邊生小孩的絕技叫人嘆為觀止;葛奴乙被送到孤兒院,展開他的嗅覺旅程,連死老鼠都可以聞得如癡如醉,使人頭皮發麻; 葛奴乙被賣到皮革工廠,身體需浸泡在化學汙水中揉洗噁心、腐爛的牛皮,令人不忍卒睹;製造香水的蒸餾法、油萃法,每一項都很具體的把製造香水的過程展現在 你眼前,使你眼界大開;因葛奴乙身上毫無氣味而得以成功接近每個視為目標的女孩並予以殺害,油萃其體香製成香水的可怕景象,要你停止呼吸;一大群在廣場上 準備觀看葛奴乙被處死的民眾,因聞到葛奴乙用少女之軀製作出的絕香而受到迷惑,霎時意亂情迷,猶如進入被催眠狀態而上演一場雜交亂倫驚人秀,讓人瞠目結 ……@@

導演將書中每一個重要的情節都忠實的搬演而出,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啊!另外,視覺特效的導演當然也是幕後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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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齣充滿詭譎、緊張又驚悚的影片,有推波助瀾之功的當屬飾演主角葛奴乙的班‧維蕭Ben Whishaw囉。他聞遍各種氣味時的陶醉神情;他為了製造絕香而殺害少女的絕情冷漠;他製作香水過程的專注與狂熱……你絕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樣陷入瘋狂而讓人不寒而慄的人!

除此之外,片中音樂時而具有宗教聖樂的光明與寧靜;時而具有愛戀情懷的浪漫與空靈;時而出現謀殺者無聲無息接近少女的顫慄氛圍……種種人性神秘與紛擾糾葛的配樂,都讓劇情更圓融呈現出這本奇書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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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奴乙是嗅覺的天才,但他因為從出生之始就缺乏愛與教育,遂形塑成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如魔鬼般的變態性格。他是個悲劇型的人物,然而仔細想想,生活在他四周冷落他、鄙視他、壓榨他、利用他的那些人更是撒旦的化身。

葛奴乙認清了這群在性格中潛藏殘暴且自私群眾的真面目,這些人對他縱能因為絕香而產生愛戴之意,但他一點也不希罕了。

因此,被釋放的葛奴乙有一天又回到出生地,打開珍藏的絕世香水往自身淋灑時,瞬間便被一群聚集在落後惡臭集散場的低下階層一擁而 上,當他被發狂的群眾啃噬一空時,想必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這樣的退場已達無人能及之界啊!末段的改編呼應了出生與死亡,是神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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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自私與利己主義傾向常因利益而戕害他人,就像一把無形的刀刃,弒人不見血。相對而言,葛奴乙愛戀氣味、追逐氣味、創造絕香,雖然方法太極端,但他的出發點卻是一種純粹的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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