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劇《下流正義The Lincoln Lawyer》第二季第一部5集已經於七月初開播,就想先來寫寫2022年播映的第一季故事,等8月份第二季播映完畢再續寫第二季的故事。
電視劇第一季人物背景立基於2011年電影上再另做改編,其他故事支線也做了更動,除了有律師Mickey接手的大小案件,還穿插檢察官前妻Maggie調查的人口販運案,以豐富10集電視影集。
電影裡的案件有部分情節也被電視劇採用,其實是因為林肯律師的故事乃改編於美國偵探小說作家麥可·康納利Michael Connelly的「米奇·哈勒Mickey Haller」系列,所以會似曾相識。
【電視劇與電影的背景設定參照】
電影裡米奇·哈勒Mickey Haller出身律師世家,在洛杉磯執業,以林肯座車為執業場所故被稱為「林肯律師」。曾與檢察官瑪姬Maggie結婚,育有一名小女兒海莉Hayley,因理念與性格無法契合而離婚,但共同養育女兒且仍有親密關係。此外,Mickey有一名司機和一個警察離職好友Frank幫他調查案件內容(Frank後來被謀殺&絕命毒師老白有尬一角)。
TV中的米奇·哈勒Mickey Haller(馬奴·賈西亞-魯爾福Manuel Garcia-Rulfo)因衝浪溺水意外且引發藥物上癮而休業將近一年。他結了兩次婚,第一任太太是檢察官瑪姬·麥克弗森Maggie McPherson(妮芙·坎貝爾演員Neve Campbell),兩人共同撫養女兒海莉Hayley(克里斯塔·華納Krista Warner)。
第二任太太是蘿娜·克雷恩Lorna Crane(碧姬·紐頓Becki Newton),她是Mickey的助理,管理事務所的所有庶務。Lorna離婚後與西斯科Cisco(安格斯·桑普森Angus Sampson)相戀。
混過三教九流的Cisco,因人面廣做事可靠成了Mickey的專屬調查員,工作性質和偵探類似。
Mickey業務停擺一年後突然收到首席法官瑪莉·霍德Mary Holder來電,會面後得知律師朋友傑瑞·文森Jerry Vincent被謀殺,生前向法院申請若身亡就把律師事務所贈予Mickey,業務也轉移給他,於是Mickey有了一間實體辦公室和許多業務。
隔天Mickey幫傑瑞Jerry客戶伊熙·萊斯Izzy Letts(潔姿·雷柯爾Jazz Raycole)上法庭,輕鬆替她解決難題無罪釋放,自此Izzy成了Mickey的專屬司機。
Mickey所接的大case,電影中是富家子殺害妓女,電視劇中則是線上遊戲鉅子謀殺老婆與情人,兩個案件性質雷同,而前者衝突性較高,兩難情境險峻;後者牽涉更多人事物,相關的人物與事件層疊交錯,事實難以辨清,人性則更深微與複雜。真納悶這麼結構完整演員出色的TV戲劇,怎麼沒有得到任何獎項。
電視劇細節繁多、縱橫交貫,觀賞時常常需複習前段才能恍然大悟。劇情條理分明且前後呼應,不得不說縝密探案犯罪小說是利器,讓改編自小說的劇本流暢又具完整度。其中,有一個Mickey之前經手的案件因與第二季有連動,會把它放到第二季再寫。
【Mickey的親友團】
Mickey Haller看似吊兒郎當但對待親友真摯又誠懇,愛護前妻Maggie和Lorna,呵護女兒海莉Hayley,也盡全力照顧他的周遭朋友。Mickey有許多缺點,卻不減他善良性格帶給親朋好友的溫暖,他們也回饋給Mickey滿滿的愛。本劇雖以律政戲為主線,然而親情友情的交流卻最令人動容。
Maggie為人正派嚴肅、謹慎負責,她當檢察官的任務就是送壞人進監獄,與Mickey做事風格截然不同,兩人會為此爭論。Mickey常常眼露愛意注視著Maggie,但理性的Maggie總與前夫保持適當距離。
劇中,Maggie調查一個護理機構老闆安傑洛·索托Angelo Soto人口販運並虐待菲律賓移工的案件,但證人大衛·羅瑞斯卡David Loresca不幸被槍擊死亡。Maggie後來找到Angelo Soto的懷孕女友譚亞·克魯茲Tanya Cruz相助,並請前夫Mickey幫忙協商秘密線民協議。
在李·蘭佛德警探Detective Lee Lankford協助下,之後找出Angelo Soto指示槍殺證人David的手下,更讓Tanya裝隱藏式麥克風竊錄到有利證詞,終於有機會能將Angelo Soto繩之以法(若與Mickey的案子相比,這個案件相對無趣)。
Lorna開朗活潑又聰敏,性情和Maggie成對比。與Mickey離婚後仍真心關懷他,會督促Mickey積極向上擺脫困境,更會鼓勵他正向思考,知道越有挑戰性的工作越能讓Mickey活得更起勁,是個臉蛋美身材姣好有腦又有穿衣品味的好女人(我最喜歡她)。
有別於電影,電視劇裡Mickey的女兒海莉Hayley已是13歲青少女,她擁有媽媽Maggie的知性,也有爸爸的感性。Mickey常跟女兒講內心話(現實世界許多人自私自利,是非真相黑白難分),Hayley對於爸爸可能會為壞人辯護感到憂心與情緒低落。
粗獷率性的西斯科Cisco心思細膩,是Mickey的重要助手,調查案件總能有所收穫,幫助Mickey法庭辯護能勢如破竹,但曾是「聖路幫」一員的他也有些困擾(到了第二季問題會更彰顯)。
伊熙Izzy開車時,Mickey喜歡聽爵士樂,也順道教導她法律常識和辯護技巧,當然,其實是在解釋給觀眾聽啦~由於需與時俱進,現在Mickey的座車也多是SUV大型休旅車。
過世律師爸爸的老友里格Legal Siegal(艾略特·古德Elliott Gould)是Mickey的法律顧問兼心靈導師,豐富經驗給予Mickey許多有用的建議。(第二季里格Legal更給力喔)
【主流案件與旁支小案】
Mickey接大案之外也會為其他市井小民、飛車黨、妓女、邊緣人辯護,結合他熟諳的人性心理學、靈敏觀察力、小聰明和小歪步,遊走道德邊緣,常唬得眾人順著他的建議走而攻無不克。
例如伊熙Izzy搶奪一條項鍊犯了法,Mickey就跟檢察官說那條項鍊是假貨,並找來珠寶鑑定專家坐鎮,若驗出假貨就有詐欺官司,於是幫Izzy解了圍,還為自己找到司機。
泰瑞爾·柯曼Terrell Coleman(什韋茲Shwayze)被心懷舊恨的警察栽贓動手推人,警察刻意說隨身攝影機故障,Mickey知道警察心裡有鬼,於是謊稱事發現場對面的自動提款機有監視器拍到影片,嚇得惡警立刻撤告。還有一名被投訴愛在海灘上空的女數學研究生,Mickey把責任歸咎給員警就解決了。
雖然有點扯,個人卻覺得這些小案子更有人性溫度也更有趣。Mickey常常為這些當事人打官司解難,不但擴展人脈,必要時也能得到他們的協助。
過世律師Jerry生前手中最大案件是為電玩遊戲「視差Parallax」公司CEO崔佛·艾略特Trevor Elliott(克里斯多福·高哈姆Christopher Gorham)打官司,Trevor被控謀殺翻雲覆雨外遇妻拉娜Lara與小王瑜伽老師楊·瑞茲Jan Rilz。
Trevor Elliott被驗到衣服上、手上有硝煙反應,發現了謀殺案卻過5分鐘才報警。奇怪的是豪宅也沒打開監視器,被Mickey逼問後Trevor承認他知道妻子外遇,不過前面是因不願毀掉婚姻、後面是因不想被檢方誤解才隱瞞。
科技男Trevor信誓旦旦絕對不可能殺掉愛妻,他是被冤枉的,可是Mickey一直找不到為Trevor辯護的強力證明。西斯科Cisco為老闆奔走找證據之餘也提醒Mickey莫急就章,有多少證據就說多少話。但Mickey想贏大案子來翻身,因他輸了官司後沒有再重來的機會。
蘿娜Lorna去打探瑜伽老師楊·瑞茲Jan Rilz的資訊(Mickey猜測也有可能殺手要殺的是小王,而連科技總裁妻子一起殺掉),發現Jan Rilz跟女客戶尼瑪Neema之間有私密關係也有金錢往來,Neema老公安東·夏瓦Anton Shavar經營一間保全公司,還是個軍火商。
警探雷·葛利斯Raymond Griggs(恩塔雷·姆溫Ntare Guma Mbaho Mwine)負責追查律師傑瑞·文森Jerry Vincent的謀殺案,Griggs後來與Mickey合作,提醒Mickey思考為何辯護律師Jerry死了而Trevor Elliott卻沒事。
律師Jerry有一名女助理到事務所拿個人用品,關於Trevor Elliott妻謀殺案,告知Mickey等人Jerry曾說過他有一顆神奇子彈。意思是握有攻破檢方的有力證據,這也是Mickey想掌握卻找不到的致勝關鍵。
西斯科Cisco之後查到Jerry曾在賭場向人拿了一份文件(後段法庭辯護會揭曉),不久,Jerry的偵探布魯斯·卡林Bruce Carlin竟失蹤了,聰明的蘿娜Lorna查出卡林Carlin冒用的身分,但Carlin出意外車禍身亡,一條重要線索嘎然而止。
Trevor急著與買方談好交易賣掉遊戲公司鞏固個人歷史定位,故催促Mickey趕快讓他出庭受審莫延期。Mickey接了這個世紀大案後不到兩周就要上法庭,這時他只握有保全公司老闆安東·夏瓦Anton Shavar曾與死者楊·瑞茲Jan Rilz有過糾紛的資訊。
【法庭辯論戰場】
陪審團十二名團員可以左右案件的生殺大權,因此開庭的首要之務是選擇對己方有利的陪審團員。
Trevor Elliott妻謀殺案的檢察官傑夫·高倫茲Jeff Golantz(邁克·格拉奇亞德伊Michael Graziadei)手腕高明心志高傲,是Mickey的頑強對手。
Trevor不想聘用陪審團顧問,於是Mickey安排一個會識人的朋友幫忙找陪審員。選陪審員時機車男Trevor一堆意見,Mickey頗崩潰。這一段選秀戲樂趣多多,可看出Mickey真是足智多謀+詭計多端,此外還是個能信手捻來的超級演員。
在缺乏對Trevor辯護的有利證據下,Mickey將預設立場導向妻子與瑜珈老師偷情而吃醋的安東·夏瓦Anton Shavar這邊,並且指示西斯科Cisco錄到Anton暴怒影片。
幾經輾轉,Mickey後來問出Trevor私下安置一名陪審員,以及他和公司「視差Parallax」受俄羅斯富豪兼黑道瑟格·科塞維奇掌控的驚人訊息。Mickey這一戰必須打贏,否則還會危及他的親朋好友。
法庭上Mickey一一過關斬將,非常精彩。排解員警的懷疑與隱性指控、排除向Trevor求職不成心有怨恨的桑妮亞·帕特爾Sonia Patel(拉娜Lara朋友)、用巧計刪掉被安插的7號陪審員、將矛頭指向保全公司老闆安東·夏瓦Anton Shavar。
最神的是,Mickey找出與硝煙連結的線索,並且善用退役軍人伊萊·威姆斯Eli Wyms開90槍讓警車佈滿硝煙因此轉移到Trevor身上一事,解除Trevor有硝煙反應的最大危機,難怪Eli Wyms被律師Jerry視為「神奇子彈」。
從此處亦可推論律師Jerry生前已經找到證據,離真相只剩一小步,Jerry在這種時刻被謀殺是為甚麼?有人不想讓無罪的Trevor被釋放?有人不想讓有罪的Trevor被關?或是他惹到不該惹的人?
【真相大白~~如果沒張嘴就不會上鉤】
Mickey相信人在被證明有罪前都是無罪的,因此會為客戶全力以赴。海莉Hayley與前繼母蘿娜Lorna 也在車上為此議題進行討論。
Hayley知道父親是好人(Mickey絕不出賣當事人,也不為傷害小孩的人打官司),但是Mickey為眾人認知的壞人Trevor打官司讓她難受,還因此被同學譏笑排斥。
Lorna解說,壞人是誰認定的呢?在司法體制之下,每個上法庭的都是人,就算被告,也有珍視他與被他所在乎的人,不該在審判前就以主觀意識為某些人定罪。(Hayley鼓勵Lorna應該擔任律師,也為第二季鋪陳劇情)
Mickey排除硝煙反應難關,順風順水就快打勝仗之際,Trevor又重提要親上法庭為自己辯護戰清白,以贏得公眾輿論,Mickey只好答應。在Mickey的提問中,Trevor自述本身性格有缺點、婚姻有雙外遇問題,並將自己營造成不想放棄婚姻與愛妻的男人,聲淚俱下說沒有殺妻,我愛她。
被告自己出庭作證是險棋,果然在交叉詢問時Trevor被檢察官連問了許多問題:想帶妻子去旅遊卻沒訂飯店也沒取消會議、沒有簽訂婚前協議妻子離婚可得一半財產、電玩遊戲中的那把槍與謀殺現場的槍是同一款嗎?咄咄逼人讓Trevor難以回答。
Jeff Golantz檢察官的結案陳詞簡潔有力,Mickey則借風使船,將他最弱的論據用數學、時間論證,形塑成堅實的證據。
西斯科Cisco總覺得Trevor的行為動機很怪奇,經他追查,終於在法官宣判前找到Trevor謊稱俄羅斯黑幫介入的證據,而法庭上Trevor的手一直摩擦大腿的舉動也被Mickey看在眼裡。(還給特寫!!被Mickey找來選陪審員的朋友曾說那是Trevor欺騙時的下意識動作)
Mickey的辯護面面俱到,而最主要的凶器根本找不到,因此無法將Trevor定罪,Trevor無罪釋放。
因律師有為當事人保密的義務,所以Mickey明知Trevor犯了法也不能對外披露,他對Trevor陳述拉娜Lara的天分、Trevor的私心與貪婪、Trevor與妻子之間的利益衝突,並說出Trevor利用無人機將凶槍、血衣投放到大海的完美謀殺計畫。
當晚Mickey就被騙到山上遭殺手襲擊倒地,兩人搏擊格鬥,千鈞一髮之際,跟蹤監視Mickey的葛利斯Griggs警探前來救援,殺手就是冒名頂替7號陪審員並謀殺律師Jerry的麥斯·威尼McSweeney。
Trevor宣布併購召開盛大記者會,正當意氣風發時,瑜伽男楊·瑞茲Jan Rilz的女伴卡蘿·杜布瓦Carol Dubois連續三槍擊斃Trevor,呼應了第10集標題名稱〈響亮的判決The Brass Verdict〉(這是麥可·康納利Michael Connelly「米奇·哈勒Mickey Haller」系列的第二本小說名,又翻譯《黃銅判決》)。
Trevor不斷強調自己沒有殺人,看過太多形形色色客戶的Mickey回應:我只能讓你無罪,但無法還你清白。意即我辯護成功也不代表你沒做壞事,真相在你心中。
Mickey剛接收律師Jerry的事務所時,牆上有一隻魚的掛飾,上頭寫著「如果沒張嘴就不會上鉤IF I'D KEPT MY MOUTH SHUT. I WOULDN'T BE HERE.(如果我閉嘴我就不會在這裡)」。如果沒犯罪就不會被告,如果沒說謊就不會被拆穿…凡事都由於種下了因,所以產生了果,善果惡果都要承接。Trevor雖逃過法律制裁,卻逃不過憤怒情人的子彈。
喔,完全沒料到謀殺律師Jerry的幕後真凶,居然是移轉Jerry業務並監督Mickey的瑪莉·霍德法官Judge Mary Holder!!!她指使麥斯·威尼McSweeney殺人(律師Jerry知道她的不法勾當)、竊聽Mickey的座車…她是操縱陪審團賺進鉅款的貪婪法官(律師Jerry生前有一筆十萬金額去向不明,即行賄Holder法官買通陪審員),又是一條張嘴且上鉤的魚。
紛擾事務告一段落,Mickey鼓起勇氣站上衝浪板乘風破浪去囉,遠處一名左手刺青男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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