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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影視作品常取材與改編自真實社會事件,如2011《熔爐》、2017《我只是個計程車司機》…讓許多原本被刻意隱藏的殘酷真相得以展示在世人面前,其演藝界不乏極具道德勇氣的團隊,令人欽佩。 

網路「N號房」事件起源於2018下半年(「博士房」則是從「N號房」之後分枝茁壯的聊天室),2019年引起一些人注意,前後經由大學生報導組、報社記者、電視台與警察合力調查,探究出散播女性不雅照片影片的TelegramN號房聊天室」其迫害女性模式,並在20203月抓到幾位主嫌,揭發牽連七十多名受害者令人髮指的性剝削案件受害者達74人,其中有16名未成年女生,最小年齡只有1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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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從「N號房」創始人Godgod嘎嘎(갓갓)運作聊天室方式開始,他在推特Twitter提醒一名女高中生她的相片被盜用,成功釣魚朴素拉進入嘎嘎設定的連結網址,並加入加密即時通訊軟體TelegramN號房」的第4號房,然後被威脅脫衣拍照…揭開「N號房」壓榨女性的驚人序幕。 

令人不解的是,嘎嘎如何取得朴素拉眼中不能外流的私人相片,朴女又為何如此輕易受嘎嘎唆使毫無抵抗能力,自拍了比原本被恐嚇要外流相片更裸露的露臉相片?而且幾乎每個被騙進來的女子都是如此?…敘述過程似乎過於簡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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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月首爾《韓民族報》記者金浣處理公司收到的檢舉郵件檢舉Telegram群組的兒少色情影片散播者,廣泛傳播數以萬計猥褻影片,金記者原本以為這只是由來已久的老新聞,蒐集資料後發現值得關注便發布報導。隔天卻立刻被該群組肉搜個資並在網路上散布家人相片,讓金浣陷入壓力漩渦,之後與和吳連敘女記者搭檔一起調查。 

吳連敘記者震驚受害者除了被上傳色情照片影片外,連同住家門前的認證相片都被公布,展示受害者遭受控制。兩名記者合力探查,挖掘Telegram「博士房」與管理者「博士」的惡跡,聯繫到了解內幕的爆料者小丑JOKER(有朋友受害,自己特意加入群組故清楚罪行內容),慢慢建構出這起網路性剝削事件的點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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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慣用的伎倆便是接近正在求職需要錢的女性,佯稱有工作機會而進行對話引誘她們加入Telegram,鼓勵她們成為高薪模特兒進而拍攝與上傳性感相片(謊稱Telegram不會儲存相片),並且引導其提供身分證、銀行帳號等重要個資,這些女孩就掉入惡魔的陷阱被牢牢箝制難以脫逃。 

追查一段時間後,兩位記者發現在「博士房」之前還有一個「N號房」,並且找到已經有一對名為「火花報導組」FLAME與煓/的大學生報導過「N號房」相關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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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報導組」於20197月先找到通往「N號房」的網站AVSNOOP(記載1號房到8號房〈故稱「N號房」〉所有受害人的詳細個資),之後成功進入「N號房」聊天室,看到創始人嘎嘎的訊息公告,見識諸多女性奴隸可怖相片影片。

她們立刻向警局報案,江原警察廳的網路搜查隊受理此案,展開雙方密切合作,抓到暱稱為兔子的用戶(兔子算是加害者),但一段時日後嘎嘎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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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案件最後能夠查出犯罪的真相,夢想成為記者的吹哨者「火花報導組」居功厥偉。兩人後來合著一本調查「N號房」的報導書籍《您已登入N號房》N號房追蹤記》,也是導演崔真星拍攝此紀錄片的重要參考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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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韓民族報》頭條報導的「N號房」、「博士房」新聞居然沒有在社會上激盪出任何火花,令人氣餒。

所幸兩個月後,因推特上女性民眾對此事的高度關注與展開連署,JTBC電視台《聚光燈》製作人崔光日、企劃人張銀祚與SBS電視台《好奇的故事ㄚ》製作人鄭在原接續了此事件的追蹤報導,以及敦請警方檢方投入人力搜查,日後才能有突破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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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事件可怕之處除了創始人Godgod嘎嘎其心可議外(照片影片是受害者自拍上傳,沒有營利),群組會不斷衍生擴大,還會被有心人模仿操作(至今影片仍被散播到世界各地與販售) 

N號房」會員有的從觀看者變成主導者如博士(照片影片是博士拍攝並加上專屬浮水印,有營利),有的在聊天室集體言語霸凌受害女性,甚至教唆眾人去性侵被公布住址電話資料的被害者,形塑「N號房」、「博士房」從管理者到會員全是共犯的犯罪密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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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號房」、「博士房」裡,女性身分是被剝削與玩弄的對象,受害者的人性尊嚴已蕩然無存,造成人生不能磨滅的悲慘印記(害怕被會員認出、害怕被性侵、害怕出門…)

嘎嘎與博士藏身於網路,運用他們所塑造出的權力欺凌壓迫女性,在虛擬空間裡行使了真實惡勢力,這樣的人與謀殺犯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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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韓國社會加諸於女性的超高道德輿論(檢討受害者、看受害者的異樣眼光),也是讓受害者恐懼相片影片曝光故一直被控制的原因之一。

此紀錄片因為要保護受害者與觀賞者的感受,用了抽象的動畫與沉入深海等象徵意象來表達,主題音樂陰鬱且激昂,襯托此案件的驚悚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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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參與此事件調查的大學生、記者、電台人員、警察都需涉入「N號房」、「博士房」的核心地帶進入聊天室成為會員,監控蒐證會員的對話紀錄、聊天室的照片、影片接觸聯絡博士、近身跟蹤他們是揭發真相並逮捕嫌犯的英雄。而誠如首段所言,影事業要將自己國家發生的醜事攤在陽光下讓全世界觀賞,也是非常需要膽量與氣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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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個人對報導內容幾乎與之前網路所揭露的已知訊息相差無幾、刻意淡化省略事件深水區感到失望,如會員總數高達26萬人,其中還包含社會賢達名流公職人員,紀錄片中隻字不提,僅平淡敘述拘提調查3757人,截至202012月時收押了245人。 

影片中後段集中於電視台、警察廳員警、駭客與嫌犯的鬥智上,花許多篇幅描述警察如何跟蹤布局,最終逮捕博士和嘎嘎。當然抓到嫌犯是值得肯定喝彩之事,也替紀錄片增添偵探片色彩,仍不免有些避重就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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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很有抗敵氣勢(自覺Telegram難追蹤的隱密特性會保護他),被調查報導時,博士會拿公布受害人不堪相片與受害者自殺行動來威脅,恐嚇報社電視台不要追蹤報導。博士也很有商業頭腦,使用加密貨幣來與會員交易。他共經營3個付費的群組會費從基本群組25萬韓元到高檔群組150萬韓元,這些人是推波助瀾的罪犯),收入超過一億韓元。 

可能為所欲為慣了,博士不清楚其他人魔高一丈的能耐。越是囂張越輕忽,電視台找到博士慣用的最佳貨幣虛擬貨幣交易所,引起博士與會員的恐慌。後來雖更改為門羅幣、比特幣,警察仍循其兌換現金方式找到其下屬有的還是博士曾經涉及毒品槍械詐騙案的車手),在仁川抓到博士。 

本名趙周彬的博士在2020325日被捕,他說了句「感謝各位讓我結束不能自拔的惡魔人生」。但在記者詢問「你不覺得愧疚嗎?你不打算對受害人們道歉嗎?」卻始終保持沉默(判刑4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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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故事ㄚ》播出後,或許是節目中博士對「N號房」嘎嘎評價不高,讓嘎嘎生氣的重現江湖。駭客高手「紅隊」、「白帽」協助電視台追蹤嘎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誘其點進植入程式碼的連結,找到他所有個資,本名文亨旭的嘎嘎在安城市被逮捕。嘎嘎自認性觀念偏差,向被害人與家屬致歉(判刑34年)。 

嘎嘎與博士並不相識,兩個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也是不懂得尊重女性的高智慧罪犯。事實上,數位性暴力犯罪由眾多沒有道德感與正直價值觀的人所興起(我只是點開網頁、我只是聊天看個影片、我又沒有猥褻強姦…),是集體威脅型態下的犯罪,其偏差思維墮落失序行徑凝聚一樁樁傷害事件,造成受害者永久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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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電台、警察固然是破案的功臣,然而追根究柢,「N號房」、「博士房」事件最終能抓到嫌犯,其中最重要因素靠的是受害者的主動報案,她們不希望有其他女性誤入煉獄身心受折磨,她們鼓起勇氣檢舉並提供有力資訊,促成所有參與調查的人員能一步步走向隧道盡頭看到光明。 

主嫌落網的兩年後,韓國實施《N號房防治法》修改性暴力犯罪處罰、散佈及上傳非法色情影象的罰則,但許多被害者仍因此事件被不斷的二次三次傷害,真心期盼她們能走出夢魘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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