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片出現於Netflix即將上線影片欄裡時,本有些驚訝:怎麼還在回鍋拍這本小說?下一幕竟然看到傑克·歐康納Jack O'Connell!喔喔,只要他參與演出的影片就是必看啦!時光飛逝,這個在《超危險人物Starred Up》衝動爆走但又觸動心弦讓人涕淚齊流的中二屁孩已經是熟男了。
《查泰萊夫人的情人Lady Chatterley's Lover》是英國作家D·H·勞倫斯David Herbert Lawrence於1928年發表的長篇小說,也是他的最後一部著作。
因故事描寫男爵夫人與農場守林人的不倫戀情與激情性愛,禁忌內容讓人非議引起社會輿論撻伐,被許多國家列為禁書。
無獨有偶,男作家敘寫飛蛾撲火追求愛情的女人情慾,除了《查泰萊夫人的情人Lady Chatterley's Lover》,尚有更早期1856年法國文學家古斯塔夫·福樓拜Gustave Flaubert的代表作《包法利夫人Madame Bovary》,以及1870年代俄羅斯作家列夫·托爾斯泰Leo Tolstoy的《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
這些情感彭湃勇於表達愛意的女性,在19世紀與20世紀初期被多數人視為離經叛道,除了查泰萊夫人外,包法利夫人與安娜·卡列尼娜都在幻夢破滅之際走向死亡悲劇。(歪樓一下,或許從書名可看出些端倪,《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的主要角色還包含了情人Lover,於是Lady Chatterley逃過一劫)
因《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爭議多,當時小說還無法在英國印刷出版(先在義大利佛羅倫斯出版,1960年才在英國發行)。雖然現在來看這本小說,其男女歡愛的情節就像較寫實綺麗的西洋羅曼史罷了,然而,在1920-30年代,小說裡極前衛的女性意識覺醒實具有承先啟後重要意義。
小說中描述的露骨性愛自是吸引眾人一窺究竟與閱讀的動力,不過,成也於此敗也於此,似乎也讓人忽略了男女主角擺脫不合理情感羈絆束縛勇敢追求情慾自由,以及兩人發自於內心真正的愛。
所幸本片法國女導演蘿蘭·德·克萊蒙特-托奈爾Laure de Clermont-Tonnerre掌握小說精髓,不但將情慾戲拍得狂野大膽激情又浪漫(超乎想像的大解放),更能將查泰萊夫人康妮Connie與看守人奧利弗Oliver之間的相知相惜與無私的情意展現無遺。
這位演戲經驗豐富,但是才第二次拍劇情長片的女導演讓人刮目相看。
伊莎貝拉·薩默斯Isabella Summers的配樂傑出,烘托出既甜蜜歡暢又驚悚刺激的偷情歷程。
可惜能延續男女主角愛情的精神連結薄弱了些,末段兩人分開後劇情也有些跳tone,但結局令人揪心之餘也讓人非常感動,Oliver從Connie背後抱緊她一幕浪漫唯美遐想無限,讓人相信這樣的純愛可以到天長地久。
當然,找來傑克·歐康納Jack O'Connell與艾瑪·科林Emma Corrin擔綱演出,也是讓本片賞心悅目贏在起跑點的重要因素。兩人登對CP值高,情感收放自如,演起性愛戲也毫不扭捏。
Jack O'Connell精準詮釋守林人粗獷溫柔性格,就像為他量身打造的角色。Emma Corrin外型與氣質與綺拉·奈特莉Keira Knightley 相近,劇中多由她的視角敘事,演技清新自然。期望兩位演員能藉此片創立演藝高峰。
【戰爭的遺害】
康斯坦絲·里德Constance Reid(艾瑪·科林Emma Corrin)與男爵克里夫·查泰萊Clifford Chatterley(馬修·達克特Matthew Duckett)結婚當天賓客滿堂,大家衷心為這對新人祝福。
但隔天早上男爵就要上戰場,居然選在上戰場前一天結婚!豈不是增加婚姻的變數嗎?這對太太康妮Connie而言未免太殘酷,如果Clifford受傷了呢失踪了呢死了呢?真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戰爭造成Clifford下肢癱瘓,夫妻倆從倫敦搬到鄉下拉格比Wragby莊園。Clifford無法行走也不能房事,將重心移轉到文章創作,守空閨的Connie必須照顧丈夫的所有生活起居,內心逐漸感到滯悶枯竭。
一天,Connie在莊園附近漫步玩水,但就算穿一套大紅色洋裝,也難彩繪如此蒼白的生活。這天,她初見守林人奧利弗·梅勒斯Oliver Mellors(傑克·歐康納Jack O'Connell)和他的狗。
Oliver官拜陸軍中尉,戰前曾為Clifford的父親工作過。上前線作戰時老婆柏莎Bertha紅杏出牆,現在仍然和姘夫奈德Ned在一起,Bertha不願離婚,一直向Oliver索取退休軍俸。Oliver雖生氣又無奈,但也默默接受這個情勢。
【婚外情不歸路】
Clifford無法人道,卻也不想用其他替代方式帶給太太愉悅。因其他人並不知道男爵不能生養小孩,為了自身面子與需要兒子當繼承人,Clifford明示Connie若跟別人生孩子也是好事,他能有繼承人,她則能受寵愛過日子。(所以,查泰萊夫人Connie在外面找情人是丈夫允許的喔!)
自私的Clifford只從自己角度思考,把找男人生小孩說成像看牙醫一樣,Connie覺得不被尊重。
她把房間牆面上所有家族男性肖像取下,這些男性的凝視監視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就像被關在這座莊園城堡裡的女囚,哪裡也去不了,什麼事也做不成。
Connie的父親是個藝術家,家庭教育開明多元,Connie與姊姊希爾達Hilda(菲伊·馬賽Faye Marsay)性格活潑思想奔放。Hilda來莊園拜訪,斥責妹婿讓妹妹過於操勞,於是找來波頓太太Mrs. Bolton(裘莉·李察遜Joely Richardson)照料Clifford。
有一回Clifford叫Connie去問守林人奧利弗·梅勒斯Oliver Mellors雉雞生蛋成果,Connie剛好看到Oliver在淋浴,心裡有些悸動。丈夫有人照顧而休閒時光變多的Connie,開始到Oliver工作的小屋閱讀冥想。
Oliver見識過戰爭對人的影響,願意在莊園當守林人過寧靜的日子。他靜靜的閱讀、帶狗兒巡視莊園農場、孵育雉雞…對於礦工的生活型態寄予同情。Oliver用心工作、堅毅獨立,對Connie溫柔體貼,撫慰與縫綴她的破碎心靈。
比起大城堡裡的死氣沉沉,小木屋裡生了火的屋子倍感溫暖。與Oliver的相處時間裡,兩人的情意在眼神中流淌,幸福的感覺在心中滋長。
原本Connie以為Clifford雖個性保守,但能和她一樣對人事物抱持平等博愛精神。然而,Clifford從創作小說轉為經營礦場後,Connie發現丈夫階級意識明顯,自認出身於貴族故高高在上,別人都是要來服侍他配合他的。
Clifford對她的生育安排幾近冷血,對礦場礦工的苛刻令人不齒,Connie與丈夫的情感漸行漸遠,與Oliver越靠越近,兩個已婚者在歡愉性愛中稀釋了孤獨寂寞,找到生命的出口。
Connie與Clifford剛來到家族莊園時,為了安慰喪志的丈夫,曾說了句「人生端看我們怎麼過Life is what we make of it.」Connie走上婚外情不歸路,已然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新的安排。
【你我之間的火焰】
Connie與Oliver的愛火燒得既迅速又強烈,完全真空於外在環境與他人看法,陶醉在兩人世界裡。
他們刻意忽略Connie就像Oliver的老婆Bertha一樣「不安於室」;Oliver則像Bertha的姘夫Ned一樣讓Clifford戴綠帽。在情慾面前,那些道德觀顯得微不足道。
Connie懷了Oliver的孩子,而兩人的婚外情竟然是Connie去義大利執行懷上繼承人計畫前被傳播開來。
Oliver立刻被男爵Clifford趕出莊園農場,Connie勇敢向丈夫提出離婚,但懦弱的Clifford選擇讓妻子走卻不願離婚(不過至少Clifford還像個紳士沒有使用暴力沒有耍詐耍陰,這是Connie和Oliver的福報)。
與姊姊Hilda在義大利旅遊幾個月,Connie的隆起肚子引人側目,她決定回到倫敦。放棄名聲地位財富的Connie沒想到老天爺還會眷顧她,讓她收到Oliver的來信。
信中提到,如果努力維持你我之間的那一團小火焰讓它持續燃燒,那麼人生就算有了意義。
Connie果然在蘇格蘭農場找到了Oliver,傳說故事裡「戀愛的夫人」與「守林人」將所有的等待沉潛都化為幸福養分,在屬於他們的天地裡繼續走向全新生命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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