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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作家大衛·格雷恩David Grann寫作找尋資料時,無意中發現了1920年代奧塞奇印第安人坐擁油田而慘遭謀殺的多起命案,因這些史實少人提及,於是David Grann寫了一本《花月殺手:美國連續謀殺案與FBI的崛起》,揭櫫百年前發生在美國大地的慘無人道罪行。 

編劇艾瑞克·羅斯Eric Roth將此書改編,由導演馬丁·史柯西斯Martin Scorsese執導,此段歷史得以再次攤開於陽光下,受世人公評。「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只能期許自大愚蠢的人類,莫一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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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尼斯特·柏克哈特Ernest Burkhart(李奧納多·狄卡皮歐Leonardo DiCaprio)從軍退伍後到了費爾法克斯Fairfax城鎮,舅舅威廉·哈爾William Hale/金恩King/比爾·哈爾Bill Hale(勞勃·狄尼洛 Robert De Niro)給他一個司機工作。

載送奧塞奇族人莫莉·凱爾Mollie(莉莉·葛萊史東 Lily Gladstone)時日久生情,兩人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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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Hale是個老奸巨猾惡人,頻頻以話術洗腦單純的Ernest,以幫他奪得可繼承的「人頭權」。因太多心術不正白人違法亂紀,原本富裕祥和的奧塞奇郡腥風血雨,幾年內奧塞奇族人陸續死亡,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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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花月殺手」片名頗感好奇,擷取原著小說第一章段落重點說明: 

奧克拉荷馬州Oklahoma的奧塞奇Osage領地裡,四月的草原上開滿了百萬朵小花(奧塞奇族人),到了五月,一些體型較高的植物(貪婪白人),開始逐漸佔領小花朵生長的場域,偷走它們所需的陽光和水。小花的花莖斷裂、花瓣萎謝,不須多時,它們就已經被埋沒在地裡。所以,奧塞奇族將五月稱為「戮花月」(flower-killing 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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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花月」再轉化成「花月殺手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指的是貪婪白人用奸計奪走奧塞奇族的錢財、土地石油權,甚至是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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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長近3個半小時,雖人物眾多、支線阡陌交錯,編劇與導演爬梳有序條理井然,故事流暢節奏沉緩,貪婪者為了金錢利益,殘害印地安原住民性命、奪取石油繼承權的主軸易懂,自食惡果的現世報核心明確。

由於片名未納入FBI,調查局篇章僅占約三分之一,偵查過程也有些跳躍、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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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比·羅伯森Robbie Robertson配樂中的吉他絃樂與打擊節奏樂相得益彰,鼓聲映襯驚悚氛圍。攝影羅德里哥·普里托Rodrigo Prieto影像溫厚迷人,石油從龜裂土地噴出、西部廣袤平原遍布油井探勘器具象徵主旋律;牧場熊熊烈火中的工人剪影,火光映照屋內Mollie病容,畫面具詩意與衝擊性。

末段廣播話劇簡短有力畫龍點睛(主題「正義的勝利」乃反諷,因只有少數人被判刑),讓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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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道「奧塞奇族是受命運眷顧的民族」,此族群未列入五大文明部落,遭白人欺壓而被迫遷徙到貧瘠的土地,豈料表面衰頹的大地,底下竟蘊含繁榮勝景--黑金石油,擁有土地石油權的奧塞奇族人從此便成了美國最富有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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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凡事一體兩面,富有的奧塞奇家族引來貪婪者覬覦,也引發一連串謀殺案件。 

奧塞奇領地上有多家石油公司,白人蜂擁而至,有些謀求工作維生、有些到此做生意故意提高價錢轉取暴利、有些蒙面搶奪珠寶、有些盜墓竊取奧塞奇往生者陪葬品…最有心機的是刻意娶奧塞奇女人為妻,健康不佳的她們中年早逝後,白人丈夫就能得到繼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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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奧塞奇丘之王」的威廉·哈爾William Hale/金恩King,多年來已融入奧塞奇族群,表面上做善事、關心協助其族人,也會說族語,卻是個笑裡藏刀口蜜腹劍的雙面人。

此奸人為了奪得奧塞奇人財產喪盡天良,酋長派遣到華盛頓請求協助的特使,以及Mollie聘僱的偵探皆命喪King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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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是個擅於耍弄權謀的玩家,操縱外甥Ernest弟與醫生、治安官、殺手為其效命,一步步計畫蠶食鯨吞Mollie家族的土地繼承權,過程中謀殺多名奧塞奇族人,案發後還想利用律師來駕馭涉案人員以操控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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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為首的犯罪集團作惡多端罄竹難書,如為了詐領保險金謀殺了亨利·羅恩Henry Roan(威廉·貝洛William Belleau)、為了阻絕莫莉Mollie的姊妹分家產而謀殺了大姊安娜Anna(卡拉·傑德·梅耶斯Cara Jade Myers)、炸死姊姊瑞塔Reta(珍納·科林斯JaNae Coll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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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奧塞奇印第安人死於非命卻一直無法查出原因抓到兇嫌,除了像King這種有心人所組織的犯罪集團一條龍作業(醫、警、殺手)讓奧塞奇人束手無策外,種族歧視導致的刻意忽略亦是推波助瀾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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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提及奧塞奇族人財產必須被白人監管(所以Mollie和欠錢的Henry Roan想要領較高金額存款時,都必須經過「監護人」同意),無啻是種族歧視下被剝奪了人權與財產管理權。因此有奧塞奇人連續離奇死亡,也不會被重視,更遑論治安官主動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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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喪生悲痛難抑的Mollie親自到華盛頓特區請求政府協助緝凶,罹患糖尿病一息尚存時終於盼到調查局探員湯姆·懷特Tom White(傑西·普萊蒙Jesse Plemons)來偵辦。

調查員探訪時不但救了Mollie的性命,法庭內外更釐清謀殺命案真相,還給奧塞奇族人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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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nest原本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卻因沒有思考和判斷力,聽信舅舅William Hale讒言,一步錯步步錯。

探員湯姆·懷特Tom White點醒他,都是他在為舅舅King效命,但舅舅並沒有為他做過對他好的事。Ernest為了能從監獄返家,決定說出犯罪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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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nest雖未親手殺人,但教唆殺手殺人亦同等共犯。更甚者,Ernest還替妻子Mollie注射使其行動遲緩病情加重的藥劑。

Mollie詢問此事,懦弱的Ernest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欺騙妻子只注射胰島素,他的惡行與謊言斬斷夫妻情義,Ernest被判無期徒刑,Mollie與之離婚。從監獄釋放後,Ernest與弟弟如邊緣人物苟活潦倒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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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無期徒刑的King也假釋出獄,活到八十多歲。這個操弄權術的玩家,不但玩火自焚失去過自由與他人的尊重,也燒毀許多人原本可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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